《 恶魔的复仇工具 完 》全本完结版

                恶魔的复仇工具1   霸道的吮吻中,夹带着惊人的温柔   徐缓的气息中,充斥着悸动的因子   剎那间竟有种错觉──   在这陌生的怀抱中,什么也不必烦恼……                 第一章   她不要嫁给那个人。   那个父亲为她指定的、年纪大她将近二十岁的男人。   这根本就是一场企业联姻,没有任何感情基础,难道她只能乖乖听凭摆布, 非嫁不可吗?!不要……她不要啊……   纤细身躯瑟缩在一排修剪过的七里香旁,那座精致无比的七彩喷水池在夜晚 轻炫光芒,几座由欧洲进口的雕像摆放在秋风渐起的花园里,除了水声和轻细的 虫鸣外,周遭没有其它声响,和屋内热闹的景象形成强烈对比。   骆以芳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此时,大厅正在进行一场别开生面的舞会,那是父亲特别为她所举办的…… 噢,不对,正确来说,这不是属于她的舞会,而是庆祝父亲为他自己的企业王国 寻找到更有力的合作对象。   她仅仅是一颗棋子,把她推出去,才能换来利益。   一个小时前,她被父亲拉到那据说是她未婚夫的男人面前,强忍着作呕的冲 动,让对方微胖的手臂环住腰,勉强跳了两支舞,就已经到达极限。   她受不了他身上过重的古龙水味道,受不了他细小眼睛中闪烁的光芒,他看 她的方式,让她全身泛起恶寒,打从心里发颤。   她想逃,逃得远远的,摆脱这一切。   可是……她能逃到哪里?   更何况,她要是真的逃走了,妈妈怎么办?妈妈长期待在疗养院里,需要她 时常过去照料,她不能说走就走。   身子又是一阵战栗,骆以芳机伶伶地打了个寒颤,已经分不清楚是因为夜风 寒凉,还是因为过于惊惧的关系。   草地上突然传来脚步声,她心中一惊,连忙抬起小脸,赫然发现自己已被一 个高大的黑影所笼罩。   她轻喘了声,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微雾的水眸望进一双深邃炯亮的男性眼瞳 里,芳心毫无预警地被某种力量狠狠撞了一下。   男人的眼神,探究中带着了然,在喷水池的七彩灯光映照下,闪烁着耐人寻 味的辉芒。   「妳还好吗?」薄唇轻启,像是怕吓着她,男人没再有任何举动,仅是站在 原地静静地凝视她。   骆以芳不能克制地轻颤,感到好难堪。   她偷偷溜到花园里想独处一会儿,因为她没办法继续留在大厅里,挂着可悲 的微笑应付一切。没料到,这脆弱的模样全教人瞧了去。   挺直背脊,她摇了摇头,纤细的双手环抱住自己。   「我、我没事。」她想挤出礼貌的笑容,可惜不怎么成功,咬着唇垂下粉颈, 她转身就走,想快快离开现场。   一来是因为刚才瑟缩了太久,突然站起,双脚还有些麻,另一个原因则是她 走得太快、太急,以致于不到几步,踩着高跟鞋的脚就踉跄了下,整个人狼狈地 往后跌。   这一趺,伴随着她的轻呼,撞进一个宽阔结实的怀抱里。   「小心。」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她的脸颊,男人低沉的嗓音彷佛掺着蜂蜜酒, 熏人欲醉。   骆以芳苍白的小脸染上两朵嫣红,他的手坚定地握住她的纤腰,一股奇异的 热力从他掌心透出,穿入合身剪裁的礼服底下,又钻进她的毛细孔里,让她忍不 住再次的战栗。   这男人……到底是谁?!   今夜受邀来参加骆府宴会的全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为了扩大在商场上的势力, 父亲急着将她推销给盛康集团第三代接班人,努力想促成两家联姻。   刚才在大厅里,她满脑子只想着避开那个即将成为她丈夫中年男子,躲到 无人的地方喘口气,根本无心留意周遭的人。   她很确定,自己从未见过眼前的男子,如果见过,她必然不会忘记。   这男人五官的轮廓好深,俊朗的眉目,挺直又略带傲气的鼻梁,性格的薄唇, 再加上刚毅的方颚,他的头发有些自然鬈,淡淡地垂在宽额上,为那张英俊粗犷 的脸庞凭添几许柔软。   「骆小姐,妳还好吗?」   「啊?!」被他一唤,骆以芳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竟然望着人家发呆,她心 里懊恼地叹了声,热潮更是往脸上窜去。「你知道我是谁?」   「当然。宴会一开始,骆董事长挽着妳的手出场,我怎会不晓得妳的身分?」   想起大厅里的宴会,骆以芳下意识地咬了咬柔软的唇瓣,在上头润下淡淡莹 光,没留心这个小动作让男人的目光深沉了几分。   「我没事了……谢、谢谢你。」她结巴地说,不敢再看向他似乎带着笑意的 眼睛,贴在男性胸膛上的小手察觉到底下结实无比的肌肉,连忙缩回,讷讷又说: 「先生,可不可以请你放开我?我……我真的没事了……」   「唐烈。」温热的气息再次轻扫她的肌肤。   「嗄?」   男人淡淡牵唇,语气平稳。「我叫唐烈,唐朝的唐,烈酒的烈。妳可以直接 叫我的名字。」   烈酒的烈……骆以芳有种诡异的错觉,胸口发烫,肚腹发烫,那无形的热气 在血液里流窜,真像灌下烈酒,而那可怕的酒精正在体内发酵……   老天!她是怎么了?!竟然胡思乱想这些有的、没的,她该忧虑的事情还不 够多吗?   再次收回心思,骆以芳试着推他。「唐先生,请你放开我,拜托。」   唐烈根本不理睬她的要求,双臂依然固执地拥住她,一手甚至缓缓地放在她 腰臀上,将她压向自己。   「为什么?妳在害怕什么?是不是怕我这样抱着妳,要是被妳未来的老公看 到,会造成误会?」他说得淡然,幽深的目光在她清丽的小脸上游移。   骆以芳轻抽一口气,觉得好难堪,不在他怀中挣扎起来。「放开我,唐先 生,你、你不要这样……」   面对她软弱无力的推拒,唐烈仅是慢条斯理地淡扯薄唇,沉稳的神态教人看 不出思绪。   下一刻,他倒是出乎意料地应允了她的要求,双手一松,让她腾空的双脚落 了地。   「啊!痛……」穿著高跟鞋的双足一落地,骆以芳才惊觉事态有多严重。   左脚的鞋跟八成在她急着跑开时不小心踩断了,连带着扭伤了脚踝,要不是 唐烈及时提供依靠,她根本撑不住身子。   「好痛……」她不想哭的,但眼泪自动地冲出眼眶。   放开她纤腰的大手瞬间又将她抱紧,这一次她没有多做挣扎,只是倚在他强 壮的臂弯里,痛得小口、小口地吸气。   「再不好好处理,等一下会肿得更严重。」唐烈低沉地说,似乎早已料准怀 里的小女人逃不出他的掌握。   蓦然间,他略略弯身将她拦腰抱了起来,轻盈的娇躯柔若无骨,对他而言, 几乎比一根羽毛还轻,根本没什么重量。   骆以芳吓了一跳,眸中还含着泪水,紧张地出声,「唐先生,你……你干什 么?快放我下来啊……」   他垂下俊目瞥了泛红的小脸一眼,似笑非笑地说:「放妳下来干什么?让妳 再次喊痛,再次趺进我怀里吗?何必这么麻烦,反正妳是让我抱定了,那就大方 一点,我想我的胸膛够宽大,靠起来应该挺舒服的才是。」   「啊?」这男人说些什么啊!老王卖瓜、自卖自夸……骆以芳小脸红得更厉 害,怔怔然看着他,竟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一方面是不想在父亲及众多宾客面前出糗,另一方面是急着想摆脱这个让她 心跳莫名加速的高大男人,所以当唐烈问起她的卧室在哪里时,骆以芳虽不情愿, 却这是乖乖地指路,让两人能够顺利避开大厅里的人群,悄悄从侧门的楼梯上去, 回到她位于三楼的房间。   这是一间极为洁净温馨的女性卧房,整组床套和摆在窗户旁的一组小型沙发 的椅套全是用拼布做成,色彩搭配偏向米色系,加上窗帘也是选用同款色调,整 个房间在鹅黄色的灯光下显得温暖无比,很能让人放松心情。   但此时此刻,骆以芳全身绷得好紧,一颗心卜通卜通地跳。   除了父亲骆庆涛外,这是她的卧室第一次异性踏入,不知怎么回事,竟有 一种被侵犯的感觉,好象一直以来严守的某种无形界线,轻轻松松就被人突破, 而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这种滋味很不好受,让她很没有安全感,对于这位自称叫作「唐烈」的男人, 潜意识里有一个小小的声音不断提醒着她,要她赶紧逃离这号人物,要不然…… 后果会不堪设想。   至于会是怎样的「不堪设想」?此时她心中还捉摸不透,只晓得自从遇上他 开始,她的心脏就跳得太快了,快到她得微张着小嘴吸气,才能勉强得到足够的 氧气。   进入卧房后,唐烈优雅而温柔地将她放在床上。   骆以芳偷觑他俊挺的侧脸一眼,努力稳住思绪,轻声说:「谢谢你。」   她自小受过良好教育,性子又温和,正牌的乖宝宝一枚,虽然他的存在让她 紧张,但毕竟算是受过他的帮助,道谢是很应该的。   唐烈挺直身躯,居高临下地凝视她,神情高深莫测。   「美女落难,能帮得上忙是我的荣幸。」   他是诚心称赞她长得美吗?还是随口开开玩笑?骆以芳脸颊染开两抹红霞, 又觉得呼吸不顺了。   别乱想啊!她必须费心思考的事情这不够多吗?   习惯性地咬咬软唇,她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迎视他。   「唐先生,很谢谢你的帮忙,现在……是不是可以请你离开?我、我……呃?!」 声音突然卡在喉咙里,她张着小嘴,傻愣愣地看着他蹲下身躯,单膝跪在她面前, 跟着,粗犷的大手竟然撩高她的裙襬,还自作主张地脱下她左脚那只断了鞋跟的 高跟鞋。   「唐先生,你──」   「叫我唐烈。或者,简简单单一个『烈』字也可以。」他的眼睛像魔术师一 样,充满奇异又引人遐思的光芒,淡淡地瞥了她通红的小脸一眼,视线又调回扭 伤的脚踝上,仔细察看。   骆以芳气息不稳,她重重地咬了一下嘴唇,反射性地想从他温热的双掌中抽 回左脚。   「别动,妳的筋有些错位,调回来就好了,如果不马上处理,状况会恶化的。」 他怎么也不放手。   「不用了,你、你放开我,我休息一下就会好的,唐先生,你──」她的拒 绝在唐烈蓦然凑近的唇舌中失去声音。   他在干什么?为什么靠得这么近?近到她可以在他深邃黝黑的眼底清清楚楚 地见到两个自己。   骆以芳猛然间醒悟过来,他他他……竟然在吻她!   「不……不要……唔唔……放开……」她模糊不清地抗议着,男人的气息却 趁机窜进,狡猾的舌勾引着她的丁香小舌,一遍又一遍地纠缠、吸吮,强迫她随 之起舞,在他高超的挑逗下弃械投降。   这是怎样的感觉?前一秒犹如狂风暴雨般袭击她的意志,下一秒竟如平静海 面上的小船,在无边无际的汪洋中漂荡……   骆以芳被吻得迷迷糊糊,鼻中全部是他爽冽的男性气味,原先推拒的小手不 知不觉间已紧紧地抓住他的西装,她难以呼吸,长睫无力地半合着,秀丽的鹅蛋 脸涨得通红。   片刻过去,唐烈终于「好心」地放开她的小嘴,结束这个天雷勾动地火的吻。   「看来应该没人教过妳,和男人接吻时也要记得呼吸。」黑幽幽的眼瞳眨了 眨,闪动着捉弄人的光彩。   有好几杪钟,骆以芳的大脑完全空白,只能傻呼呼地望着近在咫尺的英俊脸 庞,裹在低胸礼服下的双峰剧烈起伏。   唐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唇角勾勒出上扬的弧度。   「老天……妳知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就像一只误闯进陷阱里的小白兔, 大眼睛迷蒙又无辜,可怜兮兮的……」他的声音忽然低沉下来,沙哑地在她发烫 的耳畔吹气,「不好好欺负妳一下,似乎很对不起自己。」   骆以芳秀眉微挑,正要出声,但男人如烈酒般的唇舌再次倾近,她被密密地 捕捉住了,在他滚烫的探索和纠缠下发出虚弱的呜咽。   「叫我唐烈。」他的唇移向她的耳鬓,嗅着她的发香,轻咬着她的肌肤,印 下属于他的记号,霸气地低语:「我想,经过今夜以后,妳和我肯定会越来越熟 悉对方,越来越融入彼此的生活,以芳……妳好美,尝起来真甜……」   「唔……嗯哼……」   骆以芳不晓得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样?他明明就是个陌生人,为什么在瞬间 就如此贴近她的身与心?!   他亲昵地唤着她的名,好象从许久、许久以前,就已经认识她似的。   她被唐烈拥入怀中,双双倒在柔软的床上,他伟岸的身躯将她圈制住,没有 压痛她,但也完全不给她机会脱身。   不对!不可以的……她应该要使出全身的力气挣扎、抵抗以及大声呼救,不 能够任他予取予求。   但是……他的吻在霸道中夹带着惊人的温柔,他的气息充斥着教人悸动的因 子,抱住她的双臂又是如此强壮,她竟然……有种被呵护的错觉,彷佛自己是个 小小的女孩,能在他的怀抱中尽情撒娇,什么事也不必烦恼。   怎么会这样……   「啊──」蓦地,左脚踝传来一阵可怕的疼痛,骆以芳不弓身叫喊,晶莹 泪水跟着溢出眼眶。   「乖……不痛了、不痛了……」   原来,唐烈趁着把身下如糖霜般甜蜜的小女人吻得意识飘浮时,一只大掌悄 悄按住她的伤处,猛地施力,将她错位的筋推回正常地方。   「呜……好痛,还是好痛……」骆以芳攀住他宽阔的肩膀,芳心颤抖,像是 找到一个可以倾诉秘密的人,自然地对他撒起娇来,渴望得到更多的怜宠。   或许,她是疯了,太渴望被珍惜、被宠爱,才会不知羞耻地在一个陌生男人 的拥抱下软化,向他索求一点点温暖。   「都是你,弄得人家好痛,呜呜……都是你……」她的泪落得更凶。   唐烈亲亲她湿润的粉颊,舌尖卷走一颗颗珍珠似的泪滴,动作温柔得让她感 到一阵心酸。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让妳打、让妳出气好不好?嘘……别哭了……」   不断低喃的唇再次覆住嫣红小嘴,他吻得那么彻底,让她竟忘了落泪。   大手来来回回爱抚着她窈窕的身子,悄悄地寻到礼服的拉炼,慢条斯理地往 下拉开。   「老天……妳摸起来好软、好滑……」伴随着他粗嗄的赞叹,男性手掌滑进 黑缎布料底下,覆住她没穿内衣的裸乳,恣意地揉弄。   「嗯……你……哈啊……」骆以芳感到胸前一凉,礼服倏地褪至腰间,丰盈 的椒乳完全暴露出来,两点乳尖早己傲然挺立,漾开诱人的玫瑰色泽。   唐烈目光一沉,喉咙中滚出奇异的声响。   他眷爱无比地捧住那丰美的重量,指尖逗拧着一边的乳蕊,张嘴含住另一边, 舌尖嬉戏地画着圈,或重或轻地吸吮、咬弄……   「唐、唐烈……」骆以芳喊着他的名字,发烫不已的娇躯拱向他,在他可怕 的攻击下节节败退。   要骂她淫荡也行,骂她不知羞耻也无所谓,她心里承受了太多压力,而他的 拥抱像是在诱哄她倾泄出一切,要她不顾一切地释放自己,让灵魂从痛苦和封闭 中挣扎逃脱。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上了楼梯,往她的卧室方向走来,越来越接近。   毫无预警之下,房门被人用力地推开──   「你们在干什么?!」怒火冲天的嗓音乍然响起。   骆以芳飞翔的灵魂在瞬间被狠狠地扯了回来,她不知从哪里生出来的力量, 倏地推开唐烈坐起,抓住被单遮掩裸露的上半身。   她惊惧无比地望着一脸铁青的父亲,被吻肿的小嘴微微掀动,却怎么也挤不 出声音……                 第二章   「爸……」骆以芳怔怔地出声,见父亲铁青着脸走近,还来不及反应,啪地 清脆一响,脸颊已挨了狠狠一掴。   骆庆涛想反手再给女儿一巴掌,好好地教训她,但一只强而有力的大手突然 从旁窜出,牢牢地抓住他的手腕。   他怒气腾腾地侧过脸,和唐烈幽深的双目对个正着,心头竟然一凛。   「你是谁?!」骆庆涛沉声问。   唐烈微微一笑,但笑意没达到眼底。「唐烈。」   骆庆涛眉峰蹙了蹙。「我的宴会没有邀请你这号人物,你擅闯私人住宅,我 可以告你。」更可恨的是,竟然诱惑女儿上床!这事要是被即将成为亲家的盛 康集团得知,后果不堪设想。   闻言,骆以芳顾不得红肿的脸颊,连忙跳起来想扯开唐烈箝制住父亲手腕的 大掌,急促地说:「爸,他、他是我的朋友,是我邀请他来的,您不要生气,是 我不好,我应该早点介绍你们认识的……」   唐烈双目细瞇,高深莫测地看了她一眼。   骆以芳同时望向他,美眸中开动着乞求。她为了他说谎,在那无声的乞求下, 拚命地压抑着惊惧。   唐烈下颚微微紧绷,终于松开手劲,没再继续为难骆庆涛。他注视着骆庆涛, 冷淡地开口,「骆先生如果想对我提出告诉,我欢迎之至,反正像我这种无名小 卒,一点也不怕丢脸,可是骆先生就不同了,阁下的庆富企业和盛康集团忙着谈 联姻的事,我想骆先生应该不希望在这时候传出任何负面的新闻吧?」   他的语气虽淡然,威胁的意味却颇浓厚,明摆着如果要把事情闹大的话,他 完全举双手双脚赞成。   「你……」没想到这小子完全料中他的顾忌,骆庆涛的脸色更难看了。   这剑拔弩张的情况让骆以芳六神无主,虽然楼下仍隐约传来美妙的音乐演奏, 但房中的气氛却糟到极点。   她怯怯地看向父亲,「爸……您别生气,是我的错,我不应该──」   「妳也知道错吗?!就要和盛家订婚了,竟然还跟男人关在房里鬼混!妳就 这么不知羞耻、这么下贱?!我骆庆涛怎么会有妳这样的女儿?!我告诉妳,要 是这个婚结不成,妳和妳那个疯子母亲就给我滚到天边去!我的财产妳一毛钱都 别想分到!」   热潮猛地冲上眼眶和鼻腔,骆以芳拚命忍住不掉泪,小手紧握成拳,指甲都 掐进掌心里了。「您放心,我、我会嫁的。」   不是为了分财产,她根本不希罕那些钱,但母亲需要长期疗养,又不能没有 钱。   她深吸一口气,好不容易才稳住心绪,接着说:「爸,那……您不要为难我 的朋友了,好不好?他会马上离开,我们不会再见面的。」   说完,她迅速地瞥了唐烈一眼,悄悄将他粗犷英俊的脸庞记在脑海中。   骆庆涛不出声,只是沉着脸,直勾勾地瞪着唐烈。   就在骆以芳紧张得一颗心快跳出喉咙、手心里全是汗时,唐烈终于扬了扬眉, 吊儿郎当地耸耸肩。   「既然搞得这么不愉快,再留下来也没意思了。不过我现在离开,不表示以 后不会再出现。」   「你──」骆庆涛气得脸红脖子粗。   「还有,」唐烈的眼神变得冰冷锐利如刀,毫不留情地射向骆庆涛,「你最 好克制一点,别再动手打她。」   「你、你……」   不等骆庆涛挤出话来,唐烈冷冷地勾勒唇角,又深深地望了愣在旁边的小女 人一眼,这才优雅地转身,推开房门离去。   位在东区小巷中的「温馨编织拼布教室」占地约四十坪,里边有两大一小的 隔间,一间用来上编织课程,一间则摆上几台小型耐用的缝纫机,用来上拼布课 程,至于最小的隔间则是用来当作办公室兼休息室。   骆以芳是这里负责教编织的老师。   她从小就喜欢打毛线、勾花样,几年下来竟然做得颇有心得,还曾经在几次 国际赛中拿过奖,也出过两、三本有关编织教学的书。   不过,她并不是这里的负责人,这儿的老板名字就叫作温馨,和她是大学时 期的好朋友,而教拼布的老师正是老板本人。   「下次小心点,别又把脸撞伤了。」温馨皱着眉,百般挑剔地瞪着骆以芳左 颊上的红痕,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刚上完下午班的编织课,晚上没有安排课程,骆以芳走进小办公室喝杯水, 听见好友的叮咛,她微微一笑,温驯地点点头。   「我知道,我会小心。」她对温馨说谎,没有解释清楚脸上伤痕的来由。﹒   温馨俏皮地皱皱鼻子。「知道就好。妳不要以为自己丽质天生就这么无关紧 要,下回要是不小心撞得更严重,真的破相了,到时可不要来哭给我看。」   骆以芳被她丰富的表情逗得笑出声来,受教地说:「是,温大老板,我会很 小心、很小心,尽量不让脸上受了伤来碍妳的眼。」   她明白好友是在关心她,如同浸在冰河中的心霎时有了一点暖意,而这样的 温暖,父亲却从来不曾给过她。   可悲啊……骆以芳内心苦笑着。   「我先走了,有事打我的手机。」她柔声说,迅速地收拾好东西,向温馨挥 了挥手,独自走出小巷子,准备搭捷运回家。   抓着肩上的包包背带,她微微垂着头,随着缓慢的步伐,思绪自然而然地绕 回昨夜,绕回那个奇异的男人身上。   昨晚他离去后,父亲没有再打她或骂她,但她心里清楚,那是因为楼下冠盖 云集的宴会还需要他撑场面,他没时间好好「管教」她。   她被勒令不准踏出房门一步、不准再下楼去,因为遭到掌掴的脸颊已经肿得 好明显,一时半刻根本不能见人。   说实话,她竟然感到解脱。   纵然只是短短的一夜,明天醒来仍要继续面对现实,她仍然觉得挨了这一巴 掌,值得。   只是昨夜入睡前,她脑中不断浮现那名伟岸男人的身影,想起他说话的模样, 想起他挡下父亲的怒气,也想起他做的那些……那些好亲密的事。   简直像着魔一般,她无法解释自己的心态,不懂为什么两人才认识不到几分 钟,她竟然就在他的拥抱下融化,在他的亲吻下战栗。   难道,这世间真有所谓的「有缘人」?   不需要长时间的相处、了解,一旦邂逅,就足以在彼此心中留下不可磨灭的 记忆……   唉,不想了、不想了!   她和唐烈不会再见面,永远也不会。   骆以芳下意识地轻咬软唇,懊恼地拍拍脸颊,严令自己无论如何都要把那痴 缠了她一整夜的影像甩掉。   她沉浸在思绪中,没注意有人迎面走来,竟然就这么直接地撞上去──   「噢!」这一撞,不仅撞痛了额头,连包包也掉到地上,里边打毛线的用具 全散了出来,还滚出四、五颗毛线球。   「对不起,是我不小心。」她连忙出声道歉,头抬也没抬,捂着秀额蹲下来 捡拾那些东西。   「跟人道歉时,是不是应该看着对方比较有诚意?」   好听的男性嗓音在她头顶上方漾开,骆以芳的心跳顿时漏了一拍,反射性地 扬起小脸。   「是你?!」   老天……她才三今五申要自己忘掉他,没想到……他竟然又出现在她眼前, 对她露出淡然笑意。   「当然是我。」唐烈蹲下身躯,三两下就帮她收拢好满地的小玩意。   他把玩着一件只织了一小部分的作品,深黑的双眼瞧向她,嗓音略哑地问: 「妳打算织出什么东西?」   「嗄?!我……噢,那、那是一顶贝雷帽。」她双颊泛红,说话不结结巴 巴,「我打算织、织一顶男用的贝雷帽,因为……因为冬天快到了,班上有位女 孩她……她想亲手织一顶贝雷帽送给暗恋的人,问我可不可教她,我、我想干脆 就在课堂上教大家编织方法,让来上课的人都学会……你手里拿的那一小片是今 天的进度,我……我不能一下子就织完,要慢慢织,然后教会别人,所以……所 以还要两堂课才能完成……」   她傻呼呼地解释了一堆,忽然瞧见男人脸上的笑意有加深的倾向,胸口怦怦 两响,这才意识到自己有多紧张。   「妳左脚的扭伤是不是好些了?」他问得好自然。   骆以芳抿抿唇,轻嗯了声。   其实只是脚筋有些错位,经过他实时矫正后,很快就复元了,今天只感到很 轻微的酸意,并不影响行动。   她在心里把不争气的自己骂了一遍又一遍,咬咬牙硬是抓回心神,伸出小手 想取回那块尚未完成的作品,谁知道唐烈却不肯放,望着她的眼神深沉又神秘, 像两口深不见底的井。   「唐……唐烈,这是我的。」她唤着他的名字,语气怯生生的,小脸无辜。   这让唐烈感到莫名的欢愉欢愉到大发善心地放了手,把东西还给她。   「谢谢。」骆以芳轻声道谢,随即站了起来。   抓紧包包,她仍低垂着玉颈,感觉心中似乎有许多话想对他说,但又无法厘 清究竟要说些什么。   还能说什么呢?她和他不应该再有交集的。   胸口微酸,她重新举步想越过他,离得越远越明智。   忽然,男性的大掌握住她的手臂,将她扯了回来。   骆以芳轻呼了声,整个人倒进他宽阔的怀里,被他抱个满怀。   「你、你……」她瞪大眼眸,一时间挤不出话来。   唐烈垂下双眼,瞧着胸前那张可人的小脸,沉稳的语气听得出愉悦。「以芳, 我专程来等妳,妳不和我多说些话,掉头就要走人,会不会太无情了?」   他叫着她的名字,像是已与她十分熟稔。骆以芳心脏又是激烈跳动,小嘴蠕 动了几次,终于找回声音。「你怎么知道我……我在这里工作?」   「我想知道的事,无论如何都会想办法查到,没什么困难。」浓利的眉飞扬, 英俊的脸庞流泄出傲气,「就如同昨晚我想去参加妳父亲举办的晚宴,就算没收 到邀请函,我仍然有法子入场。」   提到昨晚,骆以芳不由自主地红了脸,呼吸有些紊乱。   她正想出声叫他放手,别在路上对她搂搂抱抱的,却听见他没头没脑地蹦出 一句──   「妳可以送给我。」   「嗄?!送、送什么?」她一头雾水。   「贝雷帽。」他淡淡微笑。   「贝雷帽?」她的智力彷佛退化到只会重复他的话。   唐烈点了点头。「对,贝雷帽,妳还没织好的那顶。」   她秀丽的小脸净是迷惘,无辜的神情无助又可爱。   唐烈极有耐心地解释,「人家织帽子是要送给心上人,妳织好的帽子可以送 给我,刚才那种毛线的颜色我挺喜欢的。」   一秒、两秒、三秒……整整经过十秒,骆以芳才想通他到底说了什么。   脑中轰地一响,小脸爆红,全身血液都在和她作对似的,一古脑地往头顶上 冲,让她头重脚轻,晕眩不已。   「我……」她喘息着,感觉空气变得好稀薄,「我为什么要把帽子送你?」   唐烈微微一笑,慢条斯理地回答,「因为我发觉自己喜欢上妳了,既然这样, 我就必须让妳也喜欢上我,才不至于吃亏。所以妳把帽子送给我,可以当作向我 表白的礼物,经济又实惠,多好。」   什、什么?!   骆以芳这下晕得更厉害了,完全弄不懂他古怪的思考逻辑。   就在她呆愣的同时,一只大掌缓缓抚上她昨晚挨掴的粉颊,那动作带着奇异 的温暖与亲昵,略略沙哑的嗓音问道:「还疼吗?」   他……是在怜惜她吗?但是……为什么呢?   难道……他真的喜欢上她了?!   一股力量轻轻掐住骆以芳的心脏,热潮在血管中泛滥,教她鼻头发酸,莫名 地想掉泪。他何必……怜惜她呢……   唐烈的手指仍停在红痕未褪的粉颊上,薄而有型的唇瓣再次掀动,「妳父亲 时常打妳吗?」问这话时,他目中锐光烁了烁。   骆以芳摇了摇头,试了几次才挤出声音,「还好,他……他平常挺好的,只 是偶尔生气时才会动手……我……其实我已经不怎么痛了。」   「妳说谎。」   「啊?」骆以芳扬起秀睫对上唐烈的眼,不知道是不是她太多心了,竟觉得 他似乎在发怒。   可她不明白,他有什么好气愤的?挨打的是她,动手的是她父亲,这些事跟 他一点关系也没有啊,他在不高兴什么?   发觉他俩的举动已经引来路人的注视,骆以芳再次垂下玉颈,在他怀中轻轻 挣扎起来。   「放开我好吗?我不清楚你到底想干什么,但是我……我玩不起任何游戏的, 请你放手,我要回家去了。」   「妳不相信我刚才说的话吗?」唐烈以适当的力道圈抱住她,旁人爱看就由 他们看去,他脸皮厚得很,一点也不在乎。   「我不懂你在胡说什么!」   「我说我喜欢妳。是真的,我喜欢妳,所以妳也必须喜欢上我!」铿锵有力 地撂下话后,唐烈突然弯身将她抱了起来。   「你干什么?!」骆以芳错愕得瞪圆了眼,为求平衡,小手不由自主地攀住 他的宽肩。「别闹了,快放我下来,我要回家!」   老天,这男人到底在「番」个什么劲儿?!她明明是说中文啊,他怎么都听 不懂?!   「是啊,是要回家,不过是回我家。」他瞇起眼,动作坚定无比。   「我、我才不要!我干嘛要跟你回去?」   抱住她的双臂忽然用力一缩,将柔软娇躯牢牢地拥紧,薄唇跟着凑近她发烫 的耳畔,低声吐出,「因为……我要找个不被任何人打扰的地方,好好地、彻底 地、尽情地……吻妳。」   「嗄?!」骆以芳这会儿真的吓呆了,她甚至忘记要挣扎,就这么傻愣愣地 被男人绑架了。                 第三章   骆以芳完全没想到,唐烈的住家离她工作的地方这么近,一样在东区的小巷 中,是一层位于五楼的三十几坪公寓。   严格说来,这不算是一个「家」。   这种坪数的公寓通常会隔成三房两厅,但这间公寓却采开放式格局,除了卫 浴有隔间以外,整片打通,一览无遗。   这里,应该只有他一个人独居,没有其它的家人,充其量只能说是他的住所, 不算一个「家」。   被霸道男人安置在屋中唯一的大床上,骆以芳局促地正襟危坐,小手紧紧 抓着搁在膝上的包包。   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准备向他抗议,没想到小脸刚刚扬起,就被他温热的 唇舌精准地封住了言语。   「唔唔……不……」不可以,不可以这样!他怎么又不顾她的意愿,强硬地 吻了她?!   唐烈将自己的气息和温度徐徐地喂入她的小嘴,对她的抗议充耳不闻,只想 好好品尝她的滋味,重温昨晚那场被打断的激情。   「妳信不信,我是真的喜欢妳,是真心的……」他哑声诱哄,每个字都喂入 她发烫的嘴中,勾引她全然的放松。   他赤裸的表白优乱了骆以芳的心,扯动了她渴望真爱的心弦,让她悸动不已。   两人之间产生的化学反应如此强烈,仅仅是亲吻而已,就燃起惊人的火焰, 凶猛地吞噬掉她的理智和思考能力。   「为什么……唐烈,为什么是我?我有什么好的……」细细的喘息中,骆以 芳昏乱地问着。   原本抓在手里的包包早已掉落地面,她只能无助地绞紧碎花长裙,害怕与兴 奋两种感觉不断在体内发酵,全身的力气急遽地流失。   唐烈像是在笑,声音低沉沉的,胸膛微震。伟岸的身躯顺势将她压倒在大床 上,牢牢地制伏。   「为什么是妳?嗯……理由还不够明显吗?」他避重就轻,不答反问,也不 给她机会再次提问,蓦地加深了热吻。   粗犷的大手抓住她细软的柔荑,扯向早已肿胀的胯下,沙哑地叹息。   「以芳,感觉到了吗?这就是我……为妳疯狂的我啊!如果不能得到妳,我 会痛苦至死的,妳明白吗?」   老天!骆以芳倒抽一口气,为那明显变得坚硬的男性脸红不已。   小手在他的抓握下根本没办法抽回,只能随着他的指引,为他解开裤头、拉 下拉练,然后……释放出他的灼热,让柔软的小手再无阻隔地碰触到那烙铁般的 雄性力量。   这么强壮、这么坚硬,却又充满生命力!   「唐烈,你、你的那个……」好惊人!骆以芳羞涩得说不出口,内心却升起 一股前所未有的渴望,血液里奔腾的兴奋感全面高涨,她竟想更加仔细地看清楚 他、掌握住他。   唐烈在她的探索下低喘,那双绵软的小手对他造成可怕的影响,带着甜蜜的 折磨让他双目变得犀利无比,像是紧盯住猎物的猛禽,随时都准备用利爪撕裂底 下的小动物,一口口地吞进肚子里。   他如恶魔般英俊的五官透出邪气,薄唇在她细嫩的肌肤上游走,一边说着: 「以芳……我让妳尽情抚摸,妳是不是也该礼尚往来?」   骆以芳还没反应过来,上衣的整排钮扣己在他用力一扯下全数掉落,露出里 边秀气的米色胸罩。   「啊!」突如其来的凉意教她心慌,下意识地抬起手想要遮掩春光,但压在 她娇躯上的男人怎么可能允许她退缩?   「不行。」唐烈一手扣住她胡乱挥动的双腕,还拉高过头地压制住。   他审视骆以芳的眼神亲密又热烈,让她心律不整到了极点,感觉彷佛有千万 只蚂蚁在身上乱爬,闹得她又痒又热,不受控制地扭动娇躯。   「你……你不要这样看我……」她满面通红地乞求着。   唐烈被她可怜兮兮的样子逗笑了,蠢蠢欲动的渴望顿时更加壮大。如果不好 好享用这道「珍馐」,他怎么对得起自己?   「没办法,我只能这样看妳。」他神秘地扬唇,手指滑向她的嫩背。   下一秒,那件米色的胸罩松开了,两团雪嫩的丰乳得到解放,晃开一阵波动, 形成绝对的美景。   他喉中滚出类似野兽的低喘,一手迫不及待握住她的胸脯,跟着俯下头含住 另一边的美乳。   「哈啊……」骆以芳红唇开启,不逸出娇啼。   好热,好烫……越来越奇怪,也……越来越湿润。她星眸半闭,脸蛋无助地 别向一边,柔嫩的肌肤泛开美丽的玫瑰色泽。   男人在她身上点火,将她拋进高温的火焰中,无情地折磨她,一遍又一遍, 极尽所能地将她逼到疯狂边缘。   「唐烈……你……啊啊……」她忽然惊吓地瞪大美眸,因为男人竟趁着她意 乱情迷之际,撩高她的裙襬,扯去她的贴身小裤!   此时,他正在侵犯她从未有人拜访过的腿间。   「不要……哈啊!不可以,唐烈……啊啊……」   她不由自主地弓起身子,腿间最敏感的一点在他粗糙指腹的摩挲下充血、肿 胀,如同被他彻底吸吮过的乳尖,变得突挺、嫣红。   「妳要的,以芳。妳心里再清楚不过,我们渴望着彼此,如此强烈,谁都不 能阻止。」   他轻拢慢捻,让那朵女性娇花在他高超的逗弄下战栗,春潮般的爱液涓涓渗 出,滋润了幽深的入口。   骆以芳的意识飘得好远,脑海中一片空白。她什么也听不到,什么话也说不 出来,只剩下感觉如此的清晰,体验男人在她身上制造的情欲。   突然,他的重量消失了,她感到可怕的空虚,原本紧闭的双眼不掀开来, 搜寻着他的身影。   「别害怕,我不会丢下妳的。」唐烈立在床边微微一笑,目光瞬也不瞬地锁 住她,迅速地脱掉上衣、踢开长裤,让精壮的躯体裸裎在她眼前,而那集中一切 力量的地方,正傲然无比地昂扬着,蓄势待发。   骆以芳全身烫得惊人,粉唇微张。   男人的身体都像他这样吗?还是他……得天独厚?   小腹倏地升起一股凶猛的热潮,她抑制不住,身子一颤,任凭那波春潮流泄 出来,让她柔嫩的腿间沾上点点晶莹。   养眼的裸男再次回到大床上,他一向要求公平,既然自己都脱得精光了,当 然不会放过底下的小女人,没几下动作就把她身上的衣裙剥得干干净净,让两人 「坦诚」相对。   「我想爱妳,用力的爱妳。」唐烈扳开她粉嫩的玉腿,让强壮的男性紧紧抵 着她的娇嫩,沾染着她的湿润,小心翼翼地试探着。   骆以芳眨着美丽的大眼睛,眸中泛起湿意,有些不知所措。   爱?他说他想爱她,那种感情真实的吗?   她不懂呵……即便如此,她的身体却已被他撩拨到极限,渴望着他的给予, 渴望到心痛啊!   唐烈俯下身,注视着她迷乱的神情,唇瓣轻轻吻着她颊上的红痕,彷佛无限 怜惜,沙哑地低语:「我不会伤害妳的。」   猛然间,他腰臀一沉,强大的力量瞬间贯穿她的细嫩。   「啊啊──」骆以芳忍不住叫喊出来,细致的眉心可怜地蹙紧。「好痛,好 痛啊……」   还说不会伤害她?他根本就是骗人的,呜呜……   唐烈的火热埋在她的深处,他克制着,粗嗄无比地喘息。「乖,一会儿就不 痛了,乖啊……」   他紧紧抵着她不动,在她通红的小脸上洒落无数个吻,彷佛这么做就能除掉 加诸在她身上的疼痛。   「呜呜呜……」骆以芳哭得迷迷糊糊,原本虚弱的双腿凭着本能轻蹭起来, 她难以控制地扭动娇躯,不知为什么,痛楚的感觉虽然变淡了,但她整个人却像 掉进火炉里,又热又难受。   「老天,妳要把我逼疯了!」唐烈全身肌肉绷紧,这会儿真的抵达极限了。   他掌住那曼妙的纤腰,低吼一声,随即摆动臀部,开始在她的幽径里来回抽 送。   「哈啊啊!唐烈……啊、啊啊……」骆以芳紧抓着床单,承受男人强而有力 的撞击,一团团的花火在她眼前爆开,她脑中乱烘烘的,整个人己被他的火热击 溃,毫无招架之力。   她没办法抗拒,也不愿意抗拒,她想将纯洁身子交给这个男人,想与他体 验爱的禁忌甜蜜,臣服在他身下,让他得到完完全全的她……   她不后悔、不后悔呵!   当男人在她温暖娇小的体内释放出一切能量时,骆以芳用双腿紧紧地圈住他, 汗湿的胴体热烈地迎向他。   她尖叫、颤抖、哭泣,在他的怀里达到高潮。他们一起飞翔,飞得好高、好 远,徜徉在无限快感中。   许久许久之后,她才从一片混沌中慢慢地寻回意识,尝过欢爱的身子泛起奇 异的酥麻,一只粗糙的手掌正沿着她美好的背部曲线游移。   「嗯……」她下意识逸出叹息,软绵绵的声音带着撒娇的味道,像只刚被喂 饱肚子的猫咪,喵喵轻叫。   大手的主人故意闹她似的,忽然顽皮地探到她胸前,捧住那两团绵柔的乳房, 慢条斯理地揉捏起来。   「嗯哼……」骆以芳眉心微蹙,轻轻抗议着,秀丽的眼睫随即眨了眨,这才 完全清醒过来。   男人性格的脸庞近在咫尺,高深莫测地凝视着她。   「醒了吗?我的睡美人。」他的唇凑近,迅速地啄了一下她的红唇。   「啊……」骆以芳脸蛋红通通,接触到那双炯亮的俊眸,她的记忆全部回笼 了,两人做过的事情在脑海中清晰无比地浮现。   她……她真的跟他上床了!   她对这个男人一无所知,说得出来的只有他的名字,但她却义无反顾地把自 己给了他。   是因为父亲将她逼到了绝境,既然她非嫁入盛家不可,那么总还有权利在婚 前狠狠地玩一次,把纯洁身子献给别人吗?唉……她的叛逆期是不是来得有些 晚?   她从未遇过像唐烈这样的男人,神秘、危险,浑身上下充满吸引力,像一块 强力磁铁,深深地吸引着她,让她目眩神迷,心跳如擂鼓,在他的魅力下失去女 性的矜持。   但她心中明白,她不会后悔。他将是她枯竭的生命中,最灿烂的记忆。   「还痛不痛?」唐烈勾起她的小脸,拇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左边粉颊,淡 淡地询问。   骆以芳摇了摇头,嗫嚅道:「我……我的脸已经不痛了,虽然还有点红,可 是真的不痛了……」   闻言,他的黑眸闪烁光辉,唇角微微挑起。「我问的是别的地方,我怕自己 太粗暴,会把妳弄坏的。」   这下子,俏脸像是浸过红油漆一样,红艳得吓人。她的呼吸超级不顺畅,好 久才挤出话来,「我、我还好,没事的……」   噢,他们非得谈这么尴尬的话题不可吗?被他这么一问,她敏感地察觉到被 他爱过的身子正漫开某种奇异的酸疼,特别是腿间那柔嫩的地方,依稀还留有他 贯穿时的力道……   唐烈轻易看出她的困窘,不发出愉悦低沉的笑声。   骆以芳鼓起勇气瞄向他,心中微微恼怒。「有什么好笑的?!你……你不要 笑啦!」   没办法,她害羞的模样实在太可爱了。唐烈浓眉飞挑,笑得更厉害,朗朗的 笑音从他的胸腔鼓震出来,将她团团包围。   「你别笑了!」骆以芳恼羞成怒,竟然抡起粉拳往他身上招呼,「讨厌!你 还笑、你还笑?有什么好笑的?!不准你笑人家!不要笑了──哇啊!」   伴随着一声娇呼,忙着「逞凶」的小手眨眼间落入男人的铁掌中,被他牢牢 地制伏。   唐烈俐落地翻身,将柔软的小女人稳稳当当地压在身下,他用的力道不大, 却能有效地限制住她的行动。   「你……」骆以芳脸颊发烫,只差没冒出白烟来。   两人赤裸的身躯紧紧相贴,他结实的胸膛抵着她柔软的胸脯,还有……某个 部位正在迅速地苏醒,变得越来越强壮,也越来越有威胁感,害她得奋力稳住心 神,才不至于发出羞死人的呻吟。   「妳知不知道,妳看起来就像蛋糕上的草莓,娇艳欲滴……」沙哑的气息喷 在她敏感的耳畔和颈窝,引起她小腹里一阵骚动。   骆以芳小口、小口地喘息,扬起迷蒙的双眼,定定地望着他。   「有话想对我说?」彷佛一眼就能看穿她的心事,唐烈鼻尖轻蹭着她的,主 动问出。   「嗯。」这样的男人,教她如何不心动?就算她根本不知道他的底细,她的 心魂也早已受他吸引。   「妳说,我听。」他放任双手探索她曼妙的曲线。   「你……嗯哼……」努力稳住呼吸,她克制着在他爱抚下扭摆腰肢的欲望, 哑哑地说:「你可不可以不要一直碰我?」   唐烈低笑,慵懒地出声,「为什么?」   这还用问吗?!她像红苹果似的脸蛋微微鼓起,不太情愿地回答,「那会让 我分心。」   他似乎挺中意这个答案,终于大发慈悲地暂缓攻势,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睛仍 深深地凝视她。   「好了,我不骚扰妳,这下总可以告诉我,妳究竟想说什么吧?」   骆以芳习惯性地咬着软唇,内心轻叹,好几秒过去了,她才重新扬起秀睫, 蠕动着玫瑰般的嫩唇,「我想……我们之间发生过的事就到此为止,不能再有牵 扯了,这样……会比较好。」   闻言,唐烈好看的浓眉拧紧,瞳中极为迅速地闪过古怪的锐光。   「什么意思?说清楚。」他的语气突然变得冷峻。   骆以芳再次鼓足勇气,小声地说:「我有婚约了,你……你应该也晓得,我 父亲想跟盛康集团联姻,这是一场商业婚姻,我非嫁不可,没有退路……」   不知道为什么,在对他说出这些话时,她的胸口好痛,心如刀割,疼得她忍 不住轻轻抽气。   是为了她悄悄萌芽却来不及茁壮的爱情吧!所以,她的心才会这么痛、这么 疼。   「妳把我用完了就弃之如敝屐吗?」唐烈扣住她的下巴,不让她闪避。   「不,不是这样的!」眼眶一热,泪水随即涌出,她和泪轻嚷:「我们还能 怎么继续下去?!没有办法的,我、我的心好痛……你知不知道?我的心好痛… …」   她有太多的包袱无法舍下,对于父亲的安排,她只能照做,没有转圜的余地, 即使这般心痛又如何?她没有力气改变什么,只好默默地咽下苦楚。   唐烈似乎被她无助的模样扯动某根心弦,恶魔般英俊的脸庞刷过一丝邪佞的 气质,微乎其微地显露了什么,但在瞬间又妥善地掩饰住。   扣住她下巴的手指加重力道,黝瞳细瞇,灼烫的气息拂上她的脸,「妳会感 到心痛,是因为不想离开我去嫁给别的男人吗?」   骆以芳咬着软唇,委屈地流着泪,同时也觉得难堪,因为男人精准无误地说 出了她的心事。   「你……你不要来欺负我……」她挣扎起来,无奈逃不出他的掌控。   「妳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唐烈极具耐性,不问出个所以然来,绝不善罢干 休。「如果今天妳有自主权,可以嫁给心爱男人,妳是不是想嫁给我?以芳, 回答我,妳是不是放不开我了?」   他的问题一个接连一个,震撼着她的心。   「不要问,求求你别问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扭动得更厉害,想 从他身下逃走。   「妳心里清楚的,却害怕去面对。」唐烈锢着她的四肢,替她将答案公布 出来,让她的感情和想法赤裸裸地摊开,无所遁形。   「呜……」除了哭泣以外,骆以芳不知道还能如何面对他。   「妳这个胆小鬼。」   对。她就是胆小,不敢坦然承认。他想要怎样嘛?呜……   骆以芳仍是伤心地哭着,迷迷糊糊之中,她听见男人低沉的叹息,他的双臂 将她抱得好紧,他的吻轻轻地落在她的额头、眉心、眼皮和脸颊上,最后终于覆 上她红艳的朱唇,封住她可怜的抽泣声。   她抵挡不住他的柔情啊……   这一次,他要她的方式温柔至极,吻遍了她的全身,也将他自己密密地印进 了她的心坎……              恶魔的复仇工具2              在炽烈如火的拥抱中             尝到宛如置身天堂的欢愉           即使注定要狠狠摔落、粉身碎骨   也没有一丝遗憾悔恨……                 第四章   今天天气很好,虽然是冬季,但太阳露了脸,暖暖的光线洒在偌大的花园里, 连人工草皮都映出淡淡光泽,令人感到身心舒畅。   这里是位于台北市内湖地区的一家私人疗养中心,占地宽广,服务和设施都 是最高级的,专门提供给金字塔顶端的客户使用,被送到这儿来接受照顾的人, 大多有不错的背景。   「妈,这是您爱吃的草莓,我洗干净了,来,把嘴张开。」花园里,骆以芳 坐在石椅上,拿起一颗鲜红的草莓凑近母亲嘴边,柔声哄着。   坐在轮椅上的周雅媛一动也不动,两眼无神地垂着,根本不知神游到哪里去 了,而她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了好几年。   「妈,这草莓好漂亮,而且很香啊,您闻闻看。」骆以芳拿着草莓在母亲鼻 间挥了挥,继续诱哄着,「快张开嘴呀,真的好好吃,我刚刚偷吃了好几颗,您 再不吃,会被我全部吃光光的。」   周雅媛的睫毛动了动,当草莓再次抵近嘴边时,她终于有了动静,很慢、很 慢地张开嘴唇,乖乖地让女儿喂她吃水果。   骆以芳愉悦地笑了,用面纸仔细地替母亲擦拭,又拿起第二颗草莓喂食。   母女俩静静地在冬阳底下坐了一会儿,吃完水果后,骆以芳温柔地为母亲拨 开额上的发丝,那原本美丽乌黑的头发已失去光泽,她眷恋地握了握,心中有些 感伤。   甩甩头,她不愿想太多,小手轻轻握住母亲瘦弱的手,开始叙述这阵子发生 的事情。   「爸爸这阵子很忙,昨天李副总来家里找爸爸,我偷听到他们谈话,好象有 一家香港的跨国集团不知什么原因,存心跟爸爸的庆富企业作对,已经从爸爸手 中抢走好多生意,所以他……比较没有时间来看妳。」   事实上,骆庆涛这些年来探望妻子的次数,用五只手指就数得完。   骆以芳努力打起精神,捏了捏母亲的手笑道:「不过我会常常来的,顺便带 一些您喜欢吃的东西。对了,最近有一家百货公司推出草莓大福喔,听说很好吃, 电视新闻都跑去采访了,下回我买来,我们一起吃吃看……」   周雅媛仍旧维持同样的坐姿,没有什么反应,但骆以芳并不觉得气馁。能这 样说话给母亲听,她已经感觉到幸福──小小、小小的幸福,如此的卑微,却能 温暖她的心。   她继续说下去,「还有啊,我昨天选了几球毛线,想织一件厚一点的披风给 您,下次过来时,我会一块带来……对了,今天温馨原本要跟我一起来的,但她 家里临时有事,晚上还有拼布班要教,所以没办法来。」   她停顿了一下,替母亲将膝上的毯子围得更紧密些,又说:「妈妈,我偷偷 告诉您一件事喔,温馨有一个很棒的仰慕者,常常都会送花来,每次那位男士一 出现,温馨就满脸通红,好好玩的……」   突然,她唇边的笑容淡淡地凝结了,脑海中浮现出一张英俊又高深莫测的男 性面容。   她不也一样?只要某个男人一出现,她也是克制不住的脸红啊……   噢,不想了、不想了,她跟他完全不可能啊!   拥有那一晚的缠绵还不够吗?   她做了这辈子最大胆的决定,跟一个认识不到两天的男人上床,在他的怀抱 中释放灵魂,尝到天堂燃烧的滋味。   这样还不够吗?唉……她怎么可以这样贪得无厌?   就在骆以芳陷入紊乱的思绪里,如何也厘不清时,一抹高大的黑影突然挡住 冬阳,将她笼罩住。   骆以芳疑惑地抬起小脸,待看清对方,不一怔。   「我找妳找得好辛苦。」唐烈俯视着她,双手潇洒地插在牛仔裤口袋里。   骆以芳快晕了,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会在这儿见到他。   「你……你怎么会来这里?」   「因为妳在这里,所以我只好来这里。」他像是在跟她玩绕口令似的,答得 好顺。   距离两人发生亲密关系已过了三天,骆以芳明白自己胆小,尽管心里都是他, 满脑子都是他,却不敢再见到他。   这三天,她躲得好努力,整天提心吊胆,连上完编织课都选择从教室后门 偷偷溜走。   她害怕呀!   怕如果再牵扯下去,会越陷越深、不能自拔。她和这个男人之间的吸力,强 烈到让她全身沸腾,一旦沉迷下去,就不可能清醒了。   「可是你……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唐烈扬起浓眉,唇角微挑。「我说过,只要我想知道的事,无论如何都会查 到。」他的目光移向坐在轮椅上的中年妇人,心中了然,但仍平淡地问:「妳常 来这里照顾妳母亲?」   骆以芳脸颊嫣红,垂下眼眸,将母亲的手放入毯子里,这才回答:「疗养院 里有专业的看护照顾妈妈的起居生活,我每次来,能做的只是推她出来走走,说 话给她听,带她喜欢吃的东西给她吃,我……我做得并不好……」   注视着她的目光沉了沉,但那复杂的辉芒瞬间便被掩盖住,唐烈语带笑意地 说:「妳不替我介绍一下吗?」   「啊?!」骆以芳眨眨美眸。   唐烈挑眉,睨了她傻呼呼的小脸一眼,自动自发地在周雅媛面前蹲下,咧嘴 笑了笑,跟着自我介绍起来。   「骆妈妈您好,我叫作唐烈,唐朝的唐,烈酒的烈,我今年三十三岁,工作 ……嗯,还算稳定,收入过得去,养得起老婆和小孩。我的个性好相处,爱护小 动物,除了平常喜欢喝点小酒以外,没有不良嗜好,我喜欢以芳,以芳也喜欢喜欢得不得了,我们已经在一起──」   「唐烈!」骆以芳顾不得淑女风范地大叫出声,简直不敢相信他的脸皮这么 厚。「你……你不要在我妈妈面前乱说,我、我才没有喜欢喜欢得不得了!」 小脸红得有如熟透的西红柿,美眸瞪得又圆又亮。   「没有吗?」他坏坏地扬唇。   「没有。」她用力地摇头。   「是吗?」   「就、就是。」可恶!   唐烈突然伸出手握住她一只柔荑,温热的掌心贴紧她细嫩的手背,带着纵容 的表情退让一小步。   「好吧,那是我喜欢喜欢得不得了,连作梦都想着妳,一刻也忘不掉,可 以了吧?」   骆以芳全身发烫,感觉自己都快「熟透了」。   「你……我不听你胡说八道。」她急急忙忙地抽回小手,心律严重不整,深 吸一口气才站了起来。   此时,一名年轻的看护走近,想要接手照顾周雅媛,推她回房休息。   「李小姐,那就拜托妳了,如果有什么事,请打电话给我。」骆以芳暂时不 理会那个搅乱她心神的男人,仔细地叮咛看护人员。   「没问题。骆小姐,请妳放心。」   得到保证后,骆以芳弯下身亲亲母亲的脸颊,跟她道别,然后才让看护人员 推走轮椅,看着她们进屋。   不知怎的,她突然感到一阵寒意,身子缩了缩,藕臂下意识地环住自己。   随即,透着好闻气味的暖意罩上身子,她微微一怔,发现唐烈已脱下外套披 在她纤细的肩上。   「你……」咬着红唇,她定定地望着他,心里更乱了。   「我怎样?」唐烈逗着她,「我怎么会这么贴心、这么好,是吗?」   「你你……你脸皮厚才是真的。」唉,这样像不像情侣在打情骂俏?骆以芳 就算心乱如麻,也无法忽视在胸中蔓延开的甜蜜滋味。   唐烈愉悦地笑出声来,很自然地替她拢紧外套,接着又理所当然地握住她的 小手,牵着她往外走。   骆以芳脸蛋酡红,试着要抽回柔荑,但他根本不打算放手。   「妳父亲不断有外遇,在外面养了不少小老婆,妳妈妈受不了才变成这个样 子的,是不是?」他问得十分平静,彷佛早就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骆以芳迅速地瞅了他的侧脸一眼,呼吸有些急促,又习惯性地咬咬唇,   一会儿才出声,「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又何必问呢?」   这男子太教人捉摸不定,总会出其不意地做出一些事、说出一些话,搅得她 芳心大地震,不知所措。   唐烈薄唇勾勒,淡淡又说:「可我就是有一件事情不知道……为什么妳拚命 地躲我?」   「喔?!我、我没有……」   「说谎是要付出代价的,以芳。」大手的力道稍稍加重,几乎要握痛她的小 手了。「如果我没记错,我们那天做得很尽兴,妳把我抱得好紧,快乐地尖叫、 哭泣,为什么完事后就翻脸不认人?」   那种极度的晕眩再次袭来,骆以芳全身的血液都快沸腾了,想到他强而有力 的拥抱和贯穿,她的胸脯起伏越来越快,感觉身旁的空气都离她而去,严重缺氧。   「你、你不要再说了,我们……不可能的,你明明知道原因,为什么还要来 找我?」   唐烈的步伐突然停顿下来,他侧过身,猎鹰般锐利的眼睛一瞬也不瞬地盯着 她,将她忧郁又温柔的神情尽收眼底。   「因为我忘不了妳。」   骆以芳望进他深幽的眼中,心被狠狠地扯动了,她的胸口好痛,痛到泪水不 听使唤地奔流,但娇丽的唇瓣却浮出一朵动人的笑。   她怎么会遇上他?怎么会啊……   再也没有力气抗拒了。   拋开顾忌,紧紧地抱住男人强壮温热的身体,骆以芳彷佛没有明天似地倾尽 所有力气──   只为了爱他。   「啊、啊啊,唐烈……再快一点,再快一点……哈啊、啊啊……」   回到他的住所,两具年轻的身体刚刚拥抱,就如同干柴烈火般狂烧起来,把 周围的一切也卷进火海中,温度飙高不下。   唐烈热情地吻住怀里的小女人,大手爱抚着她曼妙的身体,将两人的衣物一 一除去。   骆以芳以同等的热情响应他,虽然技巧十分生涩,但她学得很快,一下子已 和他的唇舌玩起追逐游戏,绵软的小手也学着他的方式,一遍遍搬摸他刚强的体 魄,在他身上点火。   她敏感又热情,腿间一下子就泛开蜜潮,等待着男人的攫取。   唐烈没有让她久等,因为他也被这小女人逼到极点了。   他们甚至没来得及回到大床上,唐烈直接将她压制在墙上,黝黑的胸膛抵着 她丰美的胸脯,唇舌亲密地纠缠她的丁香小舌,同时抬高她一只大腿,腰臀往前 一顶,瞬间贯穿了她。   他不断地律动,吻住她一声又一声的娇啼。   在她的要求下,他拋开理智和文明,彻底变成一头野兽,痛快地撕裂攫获在 怀中的美味。   「妳要,我就毫无保留地给予。」他粗嗄地吐出话来,每一次的进入都充满 不可思议的力量。   骆以芳攀住他宽阔的肩膀,在这剧烈的震荡下,她浑身战栗,十根指甲深深 掐进他黝黑的肌肤里,捺出明显的痕迹。   「唐烈……哈啊啊……烈……」   所有的话语都是多余,她只能不停呼唤他的名字,在他霸道的箝制下得到无 尽的快乐。   「以芳……除了我以外,妳还能让别的男人这样抱妳吗?像我这样,把灼热 又坚硬的部分埋进妳体内,一次深过一次,让妳体会这惊人的热度……别的男人 也能用同样的方法爱妳吗?」唐烈持续地爱她,在吸吮她红通通的可爱耳垂时, 喘息地问道。   听到他的问话,她的泪水激迸而出,拚命地摇头。   「不──不要──」她全然无法想象,如果对象不是他,自己怎么受得了另 一个男人的碰触?!   她已经对他投降了,不论身心,都只能属于他一个。   「妳只要我吗?是不是只有我能这样对妳?」唐烈抬起她,让那双修长玉腿 完全圈在他腰上,这个动作让两人结合得更深入,身躯紧密得不可思议。   骆以芳的藕臂在他颈后交缠,毫无保留地将自己交给他。   粉嫩臀瓣在他的捧持和震动下,火热地磨蹭着他的肌肤,那窄小的蜜口吞吐 着他的巨大,一遍又一遍地剧烈摩擦,激爆出惊人无比的快感,如惊涛骇浪般狠 狠地席卷了他们。   「以芳,我要听妳亲口说……说妳只要我、不能没有我,我要妳说……」   男人将烫热的气息吐进她嘴里,纠缠着她的丁香小舌,吻遍她口中的每一吋, 使出浑身解数诱哄着她。   骆以芳抵抗不了,她的身心操纵在他手里,他的一举一动都能够深深地影响 她,摧毁了她的自我。   「我哈啊……烈,我要你,只有你……只有你能给我,啊啊……」她在男人 猛烈的攻势下溃决。   「说清楚,只有我能给妳什么?」   被情欲染红的小脸不仰起,任由男人啃咬、吸吮她细腻的玉颈,她颤抖不 已,脑中好乱,只能依着本能反应,「给我……快乐……啊、啊啊……只有你让 我快乐,这么快乐,给我好多、好多、好多……」   唐烈猛然收缩双臂,勒紧她的胴体,像是要将她整个揉进自己的身体。   他喉咙中滚出粗嗄的低喘,将她抱到床上,强健的身躯紧紧抵住她的娇嫩, 将她压在柔软的大床上。   「我可以给妳更多,妳绝对想象不到的快乐。」   「烈……」喜极而泣的泪水濡湿了小脸,她看起来脆弱又娇媚,任何男人受不了这样的诱惑。   「我在这里。」唐烈给她一记热力十足的深吻,十指紧紧扣住她纤细的腰肢, 动作在瞬间加速,猛烈地进出她湿软的腿间。   「啊、啊啊,烈……哈啊、啊啊……」这太快、太强悍了!骆以芳被他近乎 粗暴的攫取摆弄得尖叫连连。   她星眸半合,脸蛋红通通的,双手无助地抓紧床单,浑圆的胸脯随着他强而 有力的侵略,晃动出性感的波浪。   「烈……呜呜……太快、太快了,呜……求求你,我、我受不了了……」   她全身抽颤,特别是承受着凶猛攻击的那朵娇花,在高温的摩擦下,已然 受不住地收缩、紧绷,如春潮般的暖意急泄出来,染湿了大腿内侧,也染湿了底 下的床单。   唐烈仍然压制住身下的小人儿,她的抽搐对他造成更为激切的影响,让他濒 临疯狂,体内的岩浆终于忍不住了,就要在她的深处爆发。   「以芳,我甜美的可人儿,妳刚才不是还催促着我再快一些、再用力一些吗? 我绝对不会让妳失望的,喝啊──」   他发出震撼人心的低吼,浑身肌肉绷得好紧,火力全开地冲刺起来。   「啊啊──」骆以芳拱起身躯迎向他,手指用力地抓住他的臂膀。   猛然之间,刚硬的男性凿入最温暖的所在,伴随着唐烈的粗喘,热杵的顶端 终于按捺不住,一股灼烫的精华急喷而出,深深种下。   「烈……」骆以芳哭叫着,和他同时达到高潮,绝佳的契合让两人尝到难以 形容的美妙滋味。   这一刻,所有现实都远离,梦幻笼罩着他们。   两人紧拥住对方,让彼此的体温交流,在美梦中满足地休憩……                 第五章   周日,骆庆涛没去打高尔夫球,也没上会员俱乐部,一直待在二楼的书房兼 办公室里。   骆以芳从管家赵叔的口中得知,今天家里来了一位贵客,听说这位远从香港 来访的贵客,正是这阵子抢了庆富企业不少生意、搅得父亲一个头两个大的「罪 魁祸首」。赵叔还偷偷告诉她,半个小时前,连盛康集团那边也有人驱车前来, 全聚集在二楼不知商讨些什么。   心里隐约感到不安,她想,八成是因为听到盛康集团,让她不得不思索自己 那桩可笑又无奈的婚约。   这几天,她下意识地回避,不愿放太多心思在未来的事情上,但心里却十分 明白,一味的逃避不是办法。   她爱上一个男人,是这样的感情给了她勇气,让她开始作梦,并且想将梦想 变成真。   或许,她真的可以开口乞求父亲,允许她取消与盛家的婚约,让她自由的恋 爱,嫁给真正喜欢的人。   遇上那个像烈酒一般的男人,她的身心完全臣服了,除了他的拥抱以外,她 无法让其它男人如此亲密对待。   唉……无论如何,她一定要找出时间和父亲谈谈这件事,或许等父亲处理完 公司的事,把麻烦解决了,才有心情听她说吧!                叩、叩──   敲门声让骆以芳回过神来,她轻轻地咳了咳,将眸光从窗外收回,带着鼻音 说:「进来。」   昨晚上完课后,在回家的路上淋了点雨,让她今天一醒来就昏沉沉的,应该 是感冒了。   管家赵叔推开门,恭敬地说:「小姐老爷要您到二楼去。」   骆以芳微微一怔。「知道是什么事吗?」   「老爷没说,不过……好象不太高兴,书房里传出一阵争吵声,盛家的人刚 才气冲冲地走了,不知道为了什么事闹得很不愉快,应该是和那位香港来的贵客 有些关系。」赵叔一向疼她,忍不住多说了些。   骆以芳眉心轻蹙,点了点头,温和地说:「我知道了。赵叔,谢谢。」   「小姐要小心。」   「嗯。」突然感到冷,她随手抓起一件披肩披着,走出卧房。   两分钟后,骆以芳来到二楼的大书房前。   她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感觉彷佛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拍拍脸颊,强打 起精神,又做了几个深呼吸,她才礼貌地敲敲门,跟着转动门把推开。   「爸,赵叔说您有事找我?」见到父亲就站在红木办公桌前,骆以芳走了过 去,在离他三步左右的地方停下。   眼角余光略略瞥见,在落地窗旁有一个高大的身影。   因为逆光的关系,加上那人背对着她,骆以芳无法一下子捕捉到对方的长相, 更何况父亲在场,她收敛心神,习惯性地轻垂颈项,温驯地盯着地板。   气氛很不对劲,她的心脏没来由地急跳。   咬咬唇,正想鼓起勇气抬头,突然啪地一声,剧痛在她脸上爆开。   骆庆涛狠狠地甩了女儿一巴掌,骆以芳还来不及反应,第二个巴掌又甩过来, 她被打得扑跌在地,耳朵里嗡嗡作响。   「妳这个不要脸的贱人!这么想让男人搞,干脆去当妓女算了!」骆庆涛高 声大骂,抬起脚踹了过来。   骆以芳没办法反应,双颊疼得让她无法思考,眼睁睁又要挨痛,一直立在窗 边的高大黑影突然切入,挡在她面前。   「我说过,你最好别动她。」低沉的嗓音带着可怕的力量,似乎隐忍着极大 的怒气。   骆以芳以为自己听错了!毕竟……她耳朵里的杂鸣还没有全部消失,毕竟… …她头昏脑胀,还有些想吐,毕竟……这里是骆园,是父亲的书房,她怎么可能 听见唐烈的声音?!   这一定是梦,是她自己胡思乱想造成的,不可能……不可能的……   然而所有的不可能,在那个男人弯下身、托住她的手肘将她扶起时,全都变 成可能了。   「你……烈……」她傻愣愣地瞅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庞,一样的英俊、一样 的粗犷性格,但那五官却渗入某种教她感到陌生的东西。   唐烈看着她的方式,不再温暖柔情,眼中深幽幽的瞧不见底,俊美的轮廓变 得刚硬、冷酷,不流泄一丝感情。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骆以芳突然一股恶寒,脸上的痛蔓延着,她想, 她的脸肯定肿起了。   唐烈锐眼瞇了瞇,不答反问:「看见他要打妳,妳不懂得避开吗?只会像个 呆子站在原地,妳到底有没有脑子?!」   「我……我……」她完全弄不清楚状况。   唐烈冷冷地丢下话,「我可不希望自己的所有物有什么损伤。」   「烈……你、你是什么意思?」她的双腿几乎站立不住,如果不是唐烈一臂 托住她,她真会支撑不下去。   「什么意思?!」骆庆涛气得脸色发青,克制不住地咆哮,他抓起一叠照片 朝骆以芳掷去,「妳还有脸问什么意思?!妳早八百年前就和这个男人勾搭上, 被他吃干抹净,现在好啦!盛康集团那边嚷着要退婚,两家的联姻彻底告吹,我 的脸全被妳丢光了,妳还想怎样?!」   一张张照片在骆以芳面前散开,哗啦啦地洒落一地,她垂下头定定地看着, 一时间只觉得浑身血液彷佛被抽光了,整个人犹如浸在冰河的最深层,彻底冻结, 一动也不能动……   那一张张照片全是她──睡着的她、赤身裸体的她,虽然胸部到腿间仍盖着 薄薄丝被,但裸露出来的香肩和一双修长的玉腿全泛开玫瑰般的嫣红,再加上凌 乱蓬松的发丝,和那张渗出细细汗珠的娇艳睡颜……再无知的人都能一眼看出, 照片中的女人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累得失去意识。   谁能告诉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是你拍的?」她僵硬地扬起小脸,双眼紧紧锁住身旁的男人。   唐烈沉静地与她对视,突然,高深莫测的俊脸划开一丝嘲弄,「拍得不错吧? 妳是很好的模特儿,挺上相的。」   「……为什么?」   他嘴角一勾。「好玩。」   「你──」心脏像是被利刃刺入,骆以芳抬起手想甩他一巴掌,细弱的手腕 立即被握住。   他的力道好重,紧紧地制住她,但她已经一点感觉都没有了,因为心那么痛, 痛到浑身发抖,痛到再也挤不出一丁点力气。   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没能瞥见当唐烈将她拥进怀里时,幽黑眼底一闪即 逝的紧张。   骆以芳轻轻眨动眼睫,脑中昏沉沉的不适仍无情地纠缠着她。   不要……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她做错了什么?有谁能好心地告诉她……为什 么……为什么……   她的眼角渗出泪水,呼吸有些困难,再一次眨了眨眼,这回,眼中的焦距终 于变得清晰,她从不安的梦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大得出奇的床上。   房中的天花板特意挑高,装潢和摆设全然陌生,但看得出来,都是经过名家 巧手设计,带着淡淡的欧式风情。   这是哪里?她睡了很久吗?为什么窗外已是夜晚?   一连串的问题让骆以芳百思不得其解,她掀开羽毛被正要下床,才发现身上 的衣裙已被脱去,换成一袭柔软又舒服的丝质睡衣。   她怔了怔,跟着听见门外传来声音,小脸一抬,就见到房门被人推开,一位 四十多岁、身材微胖的妇人推着小餐车进来。   见到骆以芳傻傻地坐在床上妇人欢喜地眨眨眼,笑着说:「妳睡醒啦?很 好很好,睡得饱饱的精神才会好,我帮妳煮了一些东西,还煲了汤,很滋补的, 妳感冒了,要多喝一些。」她的口音很奇特,带着浓浓的广东腔。   「请问……这是哪里?」骆以芳忍不住间。   「哎呀,我都忘了要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唐先生的管家,这次是专程限着先 生从香港过来的,妳可以跟先生一样喊我『霜姨』。」她双手俐落地布置着小餐 车上的食物,继续说:「妳也知道的,唐先生就一个人,很多生活上的事情,说 大不大、说小不小,他忙着工作,有时还会忙到忘记吃饭、睡觉,总要有人在身 旁盯着他呀,唉……这孩子真是的,怎么念都念不听。」   她没发觉自己在碎碎念,只觉得家里突然多出一个女孩,可以听她吐吐苦水, 挺开心的。   骆以芳的心情却没办法像霜姨这么开朗。   她的小手紧抓着睡衣,思绪绕着刚才得到的讯息打转──   香港过来的……唐先生……她忽然记起赵叔对她提过,来与父亲见面的那位 贵客,也是从香港过来的,而当她被召唤进书房时,他就站在那里。   所以,唐烈就是那位贵客了?   原来……他不仅欺骗她,还不断地打击父亲的事业。他到底把她当作什么了?! 为什么要在赢得她的身与心、让她察觉自己爱上他后,又狠狠地将她推进无底深 渊里?!   记起那一张张与他欢爱后的照片,骆以芳的心脏涌起难以言喻的疼痛,像是 呼吸的力道再大一些,马上就要被撕裂了一般。   好痛……真的好痛……   「小姐,妳还好吗?是不是还很不舒服?唉唉,到底是谁这么狠心,竟然打 妳,把一张漂漂亮亮的脸蛋打得红通通,实在太恶劣了。」霜姨见她蹙着眉、紧 揪着胸口,连忙过来扶她。   「我……我没事……」费力压下痛楚,她笑得好虚弱。   「妳这模样,任谁瞧见了都会心疼,不过没关系,只要妳乖乖在先生这儿住 上一阵子,让我露几手帮妳补补身体,一定可以把妳养得白白胖胖。」   霜姨笑得好乐,但骆以芳听到她的话,却浑身一震。   她不明白为什么醒来之后会在这里,但这栋房子无疑是唐烈的地方,她怎么 可以留下来?!   「啊!小姐,妳要去哪里?!看妳摇摇晃晃的,快回床上躺好呀!」霜姨见 她下床,不瞪大眼睛叨念个不停。   「我要离开这里。霜姨,我之前的衣裙呢?是不是妳帮我收起来了?可不可 以麻烦妳拿给我?」   霜姨头摇得跟博浪鼓没两样。「不行、不行,妳的那套衣服送洗去啦,先生 会帮妳买新的。天一亮,许多和先生有生意往来的厂商、百货公司精品店,就 会专程把东西送来,让小姐慢慢挑……妳别走啊,唉唉唉,妳的身体这么虚弱, 能走去哪里?」   走去哪里都行,就是不能留在这里。   骆以芳忍着晕眩,她的感冒似乎更严重了,但她仍狠下心来,穿睡衣就穿睡 衣,没什么大不了。   不听霜姨的劝说,她扶着墙往房门移动,还没摸到把手,那扇门已经敞开来, 男人伟岸的身影占据了门口。   接触到唐烈锐利的目光,骆以芳倒抽一口气,踉跄退了几步,眼看就要跌倒, 那双有力的男性臂膀硬是将她扯进怀里,拦腰抱起,直接走向床边。   「放我下来!走开!放我下来!」骆以芳不驯地踢动小腿,粉拳往他身上招 呼,但那点力量只够帮唐烈搔痒,根本没看头。   「闭嘴。」他冷冷地命令。   「野蛮人,你放我走,我不要在这里!」她喊着,头晕得更严重,一下子感 觉胸口闷得好难受,快要不能呼吸。   霜姨吓了一跳,见两人闹得这么不愉快,赶紧在旁边打圆场,「哎呀,先生, 你不要这么大声,小姐她身体不舒服,又没吃东西,你别凶人家啊!」   「霜姨,我不要待在这里,我不要见他,求求妳,妳帮帮我好不好?求求妳 啊……」说到最后,骆以芳无助地哭了起来,两行清泪挂在楚楚可怜的小脸上, 再铁石心肠的人都要软化。   霜姨忍不住想再开口,但唐烈却抢先一步冷峻地说:「霜姨,出去。」   「先生,这……」真是左右为难啊!   「出去。我和她的事,我自己处理。」   踌躇了几秒,霜姨终于叹口气,狠下心不去看骆以芳乞求的眼神,转身离开。   唐烈的视线由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怀里那张梨花带雨的脸蛋,他被骆以芳的 泪弄得心烦意乱,也恼怒自己会这么轻易地受她影响。   与她相识以来所展现的柔情蜜意,全是计画中的一部分。   他存心诱她上勾,不可能放真感情进去,既然如此,她的眼泪对他而言,应 该什么也不是,他对这个小女人只有冷酷,或者……还有生理上的欲望,想埋进 她柔软身体里、狠狠发泄欲望。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呜……好过分、好恶劣,为什么……」   在一连串的挣扎无效后,骆以芳气喘吁吁地伏在床上,唐烈就坐在她身旁, 高大的体型压迫着她,让她明白,若想要比力气,她根本毫无胜算,只能乖乖地 被他锢。   望着她颤动的纤肩一会儿,唐烈抿抿薄唇,终于出声──   「妳父亲骆庆涛当年对我们唐家做的事,我今天要连本带利地回敬给他。我 不仅要抢尽庆富企业的生意,更要阻断他想藉由联姻寻找外力支持的计画。」他 冷冷地牵唇,两指扣住她细嫩的下颚,「所以,妳不能嫁进盛家,我绝不允许盛 康集团给予妳父亲任何援助。」   骆以芳听得一头雾水,吸吸鼻子哑声问:「我不懂……你、你为什么非找骆 家的麻烦不可?」   粗糙的指腹滑上她仍有些红肿的脸颊,他的五官带着冷傲,爱抚她肌肤的动 作却十分温柔。   「十五年前,你父亲的庆富企业刚刚在国际商场上打响名声,当时各家企业 为争取到更多的海外订单,无不使出浑身解数,原本明争暗斗在商场上是常有的 事,但他的心也太狠绝了,做事完全不留余地,抢到生意还不肯罢休,非得对同 行赶尽杀绝,逼得人家走投无路……」   他顿了顿,鼻息灼热,眼瞳幽深,让人瞧不清真正心思。   「我父亲就是被骆庆涛逼得走投无路的人之一。十五年前,唐家只是香港一 间小小的贸易公司,正因为骆庆涛有意的打压,把我父亲辛苦十几年所建立的一 切全毁了,他破产,欠下银行和地下钱庄大笔债务,我母亲一走了之,丢下我和 父亲不管,我父亲受不了,最后选择跳楼自杀逃避一切……妳说,这个仇我能 不报吗?」   骆以芳在他的目光下瑟瑟发抖,一股前所未有的恶寒从脚底往上窜,冰封了 她的血液。   「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她绝望又心痛地问,想到两家之间的仇怨这么 深,看来一辈子都不可能化解。   唐烈下颚微扬,薄唇勾勒出的弧度嘲讽而冰冷。   「妳只是我复仇的工具。当然,如果妳比较喜欢当泄欲工具的话,我也不反 对,毕竟我们在床上很契合,也都很享受对方的陪伴和慰藉,不是吗?」   骆以芳双唇发白,极度的难堪狠狠揪住她的心。   她为唐烈心痛,也为自己心痛,她不该再爱着他,也不能再放纵感情,她要 恨他,一定要、一定要!   「我恨你!」她哭着叫喊出来,再次不顾一切地挣扎。   唐烈英俊的五官突然紧绷,双手轻而易举就压制住她,利用体型上的优势将 她困在身下。   他的脸凑近,用鼻尖赠着她粉嫩的肌肤,热息从薄唇中喷出,「妳恨我,是 因为太爱我,对我用了真感情,所以承受不住这些事实吗?」   「没有!我没有!放开我──」不要再伤害她了!她的心已经破碎成一片片, 再也无法回到原来的模样。「走开!我讨厌你,我恨你、我恨你──」   不停吶喊的小嘴落入他炽热的唇舌中,熟悉到教她心痛的气息灌入她的口鼻, 他纠缠着她,以高超的技巧吻遍她口中每一处,恣意品尝着她的甜美与清香。   「妳恨我也好,爱我也好,我不在乎,一点也不。」抵着她的软唇,他说出 残酷的话,连吻也变得狂野,再一次援夺了她的呼吸。   骆以芳虚弱无比地捶打着、踢踹着,丑陋的事实一下下鞭打着她的心。他的 拥抱和亲吻像是利刃,更像甜美的毒药,将她伤得体无完肤,让她在情欲的火海 中载沉载浮,分不清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