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

  好些年了,尤其是春节期间,花盖、秋紫这些冻梨都被苹果、橘子等时尚鲜果取代了。有时候,我们还曾大方的买些山竹、榴莲、红毛丹之类南洋的玩意尝尝。却忽视了童年不可多得的这份奢侈——冻梨。
  记得小时候,除夕的太阳刚压山,妈妈就把早早买好的三五斤冻梨、冻柿子,倒入一个大的盆子里,加满水慢慢洹着。一会儿冻梨、冻柿子就洹出一盆子的冰。再过一会,梨和柿子都洹透了、软了。我们便亟不可待、七手八脚把它们从冰里剥出来,一顿狼吞虎咽,匆忙中往往连梨核也吞下肚去,撑得连打嗝都泛出一股浓酽的酸甜味。因为这样的享受,还要等到明年的春节哩……
  现在生活富裕、日子好了,我什么时候、怎么就把冻梨连同它的味道一起给遗失了呢?但愿这只是一次疏忽,而不是一种故意。
  我决定,一会儿就去市场买几斤冻梨,洹上……  
  冻梨的味道,就是故乡的味道,挥之不去;冻梨的味道,就是童年的味道,回味无穷……
  久而久之,这些味道就和肉体相濡以沫,形成个人独特的味道。即使有一天人去了,这味道也不会和肉体一起消失、埋葬——如李白的酒气、鲁迅的硬气、林黛玉的娇气,仍可触可感,活生生影响并干预着我们的生活——或在时空隧道里悄然飘逸、流荡,或在人们的记忆中潜滋暗长,轻吟浅唱。
  肉体是物质的,味道是精神的。我原以为自己老了,味道也会和自己一起老掉。哪想,它竟埋在冬天里的大葱一样坚韧、顽强,只要阳光一抚,就蓬蓬勃勃在记忆的深处,点亮一丛一丛晶莹的春天……
  
  篇三:味道
  一直喜欢辛晓琪的《味道》,想念一个人无处可逃,想念一个人苦无药,想念记忆中曾经被爱的味道。歌里氤氲着一种诗意的惆怅,缠绵得令人心疼。味道,历经岁月的打磨,逐渐散落在记忆的河岸,即便隔着千山与万水,亦能穿过光阴的两岸,清香万里路。
  ————题记
  小时候,每一年端午节的前夕,母亲都会带着我上桃园采摘粽叶。谷雨过后,江南的天气逐渐的回升变暖,山上的树木长得郁郁葱葱。狭长的粽叶贪婪的允吸每一寸日光,绿意扑怀。母亲顶着阳光把粽叶一片片采下来,而幼时的我总是忙碌着追赶花丛中的蝴蝶。